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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wd】伊甸之蛇（2）

Notes：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犯罪///指数（也称心理指数）用以描述一个人的心理状态，数字越大，则越有可能危害公共安全。

“支配者”为可以直接测量犯///罪指数的配枪。

犯///罪指数<100:锁定扳机

100<=犯///罪指数<300：麻醉枪模式

300<=犯///罪指数：致命实弹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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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布劳内的第一反应不是前护住地上穿着校服的女孩，也不是冲向花坛中央的案发现场，而是摸枪。

摸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自己没带。

偏偏耳麦里阿扎尔的声音还在不看场合地滔滔不绝：“监视官，你现在离区域心理指数极值只有十五米！小心一些，费莱尼他们还有五分钟就到——”

“别说了，我觉得我的心理指数也要不好了。”德布劳内把通讯声音调到最低，极为苦涩地小声嘟囔着。

他蹲下身子，放轻脚步，慢慢向那女孩靠近，同时催眠自己不要去看十字架上的恐怖场景。

就算手头没有可以直接测量心理指数的配枪“支配者”，区域监测仪的报警也足以证明这孩子恐怕早就越过了支配者的麻醉枪模式级别，直奔致命实弹而去了——这种时候别管无不无辜，所有心理指数超标者都该一视同仁地被视为“潜在犯”。

至于那具猎奇的“艺术作品”嘛……还是等援军到来再说吧，至少作为一个心理指数正常的监视官，他不愿意冒险去查看。

他的疯子执行官应该愿意接手这件事。

在糟糕透顶的状况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警棍和手铐都在男人的身边。德布劳内缓缓掏出它们，计划趁女孩不备扑过去，敲晕她，然后等待支配者的到来对那女孩发出审判。

还有五米，很好，目标仍在那里抽噎哭泣着大喊大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捕猎者。德布劳内深蓝的瞳孔紧紧盯住前方，被黑色西裤裹住的大腿肌肉已经绷紧，随时准备着发力。

突然，一个影子居然先他一步，兔子般冲到了女孩身边！

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跟来的，自己为什么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德布劳内的脑内闪过一堆惊叹号和问号。

于是直觉敏锐反应机警的监视官罕见地宕机了一秒，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卢卡·莫德里奇半搂半抱地伏在那女学生身上：

“嘘，嘘，没事了，老师在呢，乖，不哭了，冷静下来，好不好？”

小个子男人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轻轻地呢喃着，仿佛哄着婴儿入睡的母亲。

在德布劳内想要厉喝“她已经是潜在犯了，赶紧远离”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在莫德里奇的安抚下，方才还极不稳定的女孩竟然慢慢停止了哭喊与抽搐。她把脑袋埋在小个子男人的胸口，委屈地小声喊了一句“卢卡老师”，披散的黑发与男人的金发亲昵地纠缠着。

这样倒像是我是坏人了，德布劳内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收起警棍，只拿着手铐慢慢向地上的两个人影靠近。虽然现在看上去女孩的威胁已经不大，但她的心理指数估计还是挺高，警官仍不能掉以轻心。

“犯///罪指数128，执行模式，麻醉枪模式。请瞄准对象。”就在这时，他的耳麦里传来了熟悉而冰冷的机械女声。

下一个瞬间，女孩的泣音骤然停止。

她仍倚靠在莫德里奇的怀里，只是软软的滑下去，没了声息。

“你们——”莫德里奇猛地睁大双眼，努力用自己的身体罩住女孩，仿佛随时准备给她挡一枪一般。

“对于这种潜在犯，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监视官？”

慢悠悠的嗓音女孩身后五米处响起，高大的黑发男人拿着骇人的枪径直向金发警官走来，看都不看在自己脚边的那对师生。

德布劳内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拔高声调：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潜在犯，库尔图瓦执行官。”

在把警棍收起来的那一刹那，监视官就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莫德里奇和女孩身后的人影。虽然和自家执行官不对付，但这么多年的默契实在已经深入骨髓，于是德布劳内就顺水推舟做了个戏，让莫德里奇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拿着手铐的自己身上，没能注意后面放冷枪的库尔图瓦。

而作为监视官的他自然有权听到执行官配枪反馈的所有信息，只不过那些数据完全出乎德布劳内的想象——本来预估超过二百的心理指数，竟然在古典学教师的安抚下降到了一百左右。

而让男人惊讶的是，支配者对朝着他们怒目而视的莫德里奇的心理指数的反馈是：

“犯罪指数42，非执行对象，锁定扳机。”

“这位老师，最好还是赶紧把你怀里的潜在犯教给我们处理。”库尔图瓦就像听不见支配者的警告一样，端着枪走向跪坐在地上的二人。

德布劳内见状，赶紧上前挡住不懂事的执行官，凌空一划调出自己的电子证件，客客气气地低头看着那双棕色眼睛：

“卢卡老师，这孩子的心理指数目前已经超标，需要带回矫正机构治疗。同时，由于与案件有所牵涉，我们警察局还要问她一些问题。”

莫德里奇此时已经重新换上了温和平静的表情，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他一样。他轻轻点点头，嗓音因为刚刚的叫喊显得更加低沉：“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我可以把她交给你们，但作为老师，我请求你们好好对待她，毕竟这孩子也是受害者。”

“合理的请求，我们会给矫正机构说明情况。”德布劳内指挥着库尔图瓦接过昏迷的女孩。那小小的身躯在两米的执行官怀中如同玩具，莫德里奇看上去不太放心，但仍是礼貌地冲二人点点头，理理有些发皱的白色西装，转身走向办公楼的方向。

库尔图瓦就像感受不到负重一样，随意地走到德布劳内身边，盯着古典学老师离开的方向，语气有些玩味：“这人有点意思。”

“别靠我这么近，以及，”德布劳内扭头就走，“卢卡·莫德里奇出现得确实蹊跷，回去我会调监控查一下，必要的话就找他来问话。”

“好，那我也跟进关注一下这个老师。”靠在不远处的车门上，费莱尼冲德布劳内挑挑眉。

接着，两位监视官一个接过女孩、把她安置到已经抵达现场的救护车上，另一个则监视着完成任务的执行官，登上了警局专用的押送车。

“对付你们这种潜在犯，就是要这样才对。”防弹合金的车门关闭前，德布劳内冷冰冰地嘲讽道。

而库尔图瓦则无所谓地笑笑，在夹缝中送给自己的监视官一个飞吻。